第三十五章：心計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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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句沒娘的孩子就是根草戳中了齊老太太的痛處，關嬤嬤這是在說她不夠關心兩個嫡孫子呢。
齊老太太嘆氣，道：“她娘倒是個賢良淑德的，可妳說怎麽就……”
關嬤嬤冷靜地說道：“當年的事原本就疑點重重，您也要一分為二地想想才是，若真是冤枉了太太呢？她去都去了，可孩子呢？到時候您可別後悔，韜哥兒也有十一歲了，耽誤不起。”
關嬤嬤這說得有點重，齊老太太的臉色就有點發白，關嬤嬤知道說到這裏已是極限，已經僭越了，這是齊老太太看重自個兒，若換了別的主子，恐怕是要被趕出去呢。
齊老太太在沈思，關嬤嬤不再說話，守在一旁剝瓜子。
“去把清海叫過來，我有話說。”良久，關嬤嬤的瓜子都快剝了一小碟了，齊老太太才道。
*********
錦鄉侯三十四五左右，相貌儒雅俊秀，人到中年，卻儀表堂堂，比起俊俏的少年郎來，多了幾分成熟優雅的氣質，看著燈下奮筆疾書的丈夫，側臉英俊無比，小王氏眼神都癡了，多年的辛苦，這個男人終於只成了她的丈夫，而且夫妻恩愛甜蜜，這樣的日子，若能永久，該有多好？
若是沒有那一對礙眼的東西，該有多好？
端著一碗人參湯，小王氏輕輕地走進去，把湯放在桌案房，拿出帕子替侯爺拭汗。
錦鄉侯繼續寫著，眉眼沒擡，嘴角卻含著笑道：“忙完了嗎？看我這幅字怎麽樣？”
“侯爺的字越發遒勁有力了，灑脫而不羈，若放到市面上去，恐怕是要用尺來論價呢。”
錦鄉侯哈哈大笑，收了最後一筆。
小王氏上前替他挽了衣袖，打了水來凈手。
錦鄉侯這才打量她，道：“怎麽哭了？”
小王氏驚慌地想要掩飾，道：“哪有，可能是眼裏進了沙，揉紅的。”
“兩只眼都進沙嗎？”錦鄉侯走近，握住她掩面的手，聲音輕柔，道：“是不是有受氣了？告訴我，什麽事？”
“都是些小事，偌大個侯府，哪有事事都順心的，後院的事，爺們別管了。”小王氏嬌聲道。
錦鄉侯心疼地撫著她的臉，道：“上有嚴厲的婆母，下有兩個不聽話的繼子，妳的難處我知道，辛苦了。”
小王氏一聽越發委屈，眼睛又紅了，道：“妾身今生只要與侯爺相伴，再苦也是甜的。”
夫妻倆正甜蜜溫存著，外面丫鬟來報，道：“侯爺，老太太請您過去一趟。”
小王氏露出艱澀的苦笑，侯爺怔了怔，道：“母親喚我，妳可知為何？”
小王氏嚶嚶地哭了起來，道：“都怪妾身辦事不力，識人不淑，秦管事是您跟前的舊人，他侄兒沒了差事，求到妾身跟前來，妾身礙面子不過，就給他安排在您跟前，誰知那人是個會雜耍的，平素愛侍弄蛇，今兒個壽宴上，讓他去表演，偏裕親王世子來了，覺著好奇就去瞧新鮮，就沒想到，那蛇就咬了昕姐兒……”
“裕親王世子瞧新鮮，又怎麽咬著昕姐兒了？”錦鄉侯聽得糊塗。
小王氏就欲言又止，一副不知如何說的樣子。
錦鄉侯的神情變得嚴厲起來，道：“妳說，是不是昕姐兒故意跟那世子走近了？所以才遭了禍殃？”
小王氏期期艾艾地道：“侯爺也別生氣，小孩子家家的，又正是青春少艾，倒也沒太多逾矩的地方，就是跟著一塊玩鬧罷了。”
這話有太多岐義，小王氏也沒明說什麽，但在錦鄉侯聽來，就是葉昕眉不顧廉恥，想攀高枝，主動貼上殷離昊，跟著瞎鬧這才遭了蛇咬，一切都是葉昕眉不檢點惹得禍。
“我知道妳是繼母，不好管教他們兩個，讓妳為難了，母親那裏若有誤會，我會替妳說解，莫要傷心了，妳持家辛苦，我是知道的。”侯爺溫柔地安撫著小王氏。
小王氏撲進侯爺懷裏，緊緊摟著他堅實的腰。
齊老太太等了好一會兒，錦鄉侯才來了。
“你可知秦大山的事？”齊老太太問道。
“可是那個會耍蛇的小廝？我跟前缺個人，正好秦忠求來，便讓他在我跟前辦差了。沒想到他竟然縱蛇咬了昕姐兒，娘該如何處置就處置吧。”錦鄉侯幾句話就把小王氏的責全擔了去，人是他要的，不是小王氏安排的，齊老太太立時怔住，眼神覆雜地看著自個兒的兒子。
“你的意思是，兩個孩子都被蛇咬了，是湊巧？”齊老太太的語氣裏帶著怒色。
“娘，依您的意思，莫非是有人安排設計的不成？”錦鄉侯也有了怒氣。
“你說呢？你跟前的人放了蛇咬了你兒子和女兒，你說是不是安排設計的？”齊老太太怒道。
“娘，您不要說了，這只是巧合，素玉她這些年為了操持這個家辛苦，不周到肯定有的，但要說她心思狠毒，兒子怎麽也不信，您可莫信了那亂嚼舌根的，總有人存心想讓家宅不寧。”錦鄉侯臉色一白，嘆口氣道。
兒子護著小王氏，自個兒又沒有確切的證據，真要把那秦大山提來審問，齊老太太也猶豫，兒子與小王氏夫妻情深，總不能為了點小事就真把小王氏這個侯夫人下堂？兒子又重娶一個？葉家也丟不起這個臉。
齊老太太感覺有口氣堵在心口，上不得不下得，臉色開始發青，錦鄉侯慌了，忙扶住她給她順氣，端了茶讓她喝了一口，臉色這才和暖了些，關嬤嬤在一旁看著難受，道：“侯爺，老太太是什麽樣的人您還不知道嗎？老太太難道想家宅不寧？”
這話說得也有點重，但關嬤嬤是侯爺的奶娘，侯爺素來敬重她，聽她也這麽說，神情有些無奈，對齊老太太道：“娘，兒子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齊老太太也嘆氣道：“不說別的，這些年，你對昕姐兒和韜哥兒怎麽樣，大家都看著呢，你是父親，你不看重，做後娘的又怎麽會看重？這回是運氣好，若那蛇毒再厲害些，一雙兒女都沒了，到時侯我看是誰會哭。”
錦鄉侯黑著臉垂眸不說話。
齊老太太柔聲道：“有些事情是霧裏看花，未必就看清楚了，關乎子嗣的事，還是小心為上，不然後悔的只會是你，現在我說再多，你也未必聽得進去，這樣吧，以後小韜和昕姐兒的教養就由我來，你們夫妻都別插手了。”
“可是娘，如此一來，人家會怎麽看素玉？”錦鄉侯急道。
“她少了兩個礙事的，不是更省心嗎？你若總是有心結，不若再生個兒子出來，那就什麽事也沒了，到時候我作主，韜哥兒不承爵，她生的兒子捧上天去，成了不？”齊老太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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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嬤嬤冷靜地說道：“當年的事原本就疑點重重，您也要一分為二地想想才是，若真是冤枉了太太呢？她去都去了，可孩子呢？到時候您可別後悔，韜哥兒也有十一歲了，耽誤不起。”
關嬤嬤這說得有點重，齊老太太的臉色就有點發白，關嬤嬤知道說到這裏已是極限，已經僭越了，這是齊老太太看重自個兒，若換了別的主子，恐怕是要被趕出去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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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沒有那一對礙眼的東西，該有多好？
端著一碗人參湯，小王氏輕輕地走進去，把湯放在桌案房，拿出帕子替侯爺拭汗。
錦鄉侯繼續寫著，眉眼沒擡，嘴角卻含著笑道：“忙完了嗎？看我這幅字怎麽樣？”
“侯爺的字越發遒勁有力了，灑脫而不羈，若放到市面上去，恐怕是要用尺來論價呢。”
錦鄉侯哈哈大笑，收了最後一筆。
小王氏上前替他挽了衣袖，打了水來凈手。
錦鄉侯這才打量她，道：“怎麽哭了？”
小王氏驚慌地想要掩飾，道：“哪有，可能是眼裏進了沙，揉紅的。”
“兩只眼都進沙嗎？”錦鄉侯走近，握住她掩面的手，聲音輕柔，道：“是不是有受氣了？告訴我，什麽事？”
“都是些小事，偌大個侯府，哪有事事都順心的，後院的事，爺們別管了。”小王氏嬌聲道。
錦鄉侯心疼地撫著她的臉，道：“上有嚴厲的婆母，下有兩個不聽話的繼子，妳的難處我知道，辛苦了。”
小王氏一聽越發委屈，眼睛又紅了，道：“妾身今生只要與侯爺相伴，再苦也是甜的。”
夫妻倆正甜蜜溫存著，外面丫鬟來報，道：“侯爺，老太太請您過去一趟。”
小王氏露出艱澀的苦笑，侯爺怔了怔，道：“母親喚我，妳可知為何？”
小王氏嚶嚶地哭了起來，道：“都怪妾身辦事不力，識人不淑，秦管事是您跟前的舊人，他侄兒沒了差事，求到妾身跟前來，妾身礙面子不過，就給他安排在您跟前，誰知那人是個會雜耍的，平素愛侍弄蛇，今兒個壽宴上，讓他去表演，偏裕親王世子來了，覺著好奇就去瞧新鮮，就沒想到，那蛇就咬了昕姐兒……”
“裕親王世子瞧新鮮，又怎麽咬著昕姐兒了？”錦鄉侯聽得糊塗。
小王氏就欲言又止，一副不知如何說的樣子。
錦鄉侯的神情變得嚴厲起來，道：“妳說，是不是昕姐兒故意跟那世子走近了？所以才遭了禍殃？”
小王氏期期艾艾地道：“侯爺也別生氣，小孩子家家的，又正是青春少艾，倒也沒太多逾矩的地方，就是跟著一塊玩鬧罷了。”
這話有太多岐義，小王氏也沒明說什麽，但在錦鄉侯聽來，就是葉昕眉不顧廉恥，想攀高枝，主動貼上殷離昊，跟著瞎鬧這才遭了蛇咬，一切都是葉昕眉不檢點惹得禍。
“我知道妳是繼母，不好管教他們兩個，讓妳為難了，母親那裏若有誤會，我會替妳說解，莫要傷心了，妳持家辛苦，我是知道的。”侯爺溫柔地安撫著小王氏。
小王氏撲進侯爺懷裏，緊緊摟著他堅實的腰。
齊老太太等了好一會兒，錦鄉侯才來了。
“你可知秦大山的事？”齊老太太問道。
“可是那個會耍蛇的小廝？我跟前缺個人，正好秦忠求來，便讓他在我跟前辦差了。沒想到他竟然縱蛇咬了昕姐兒，娘該如何處置就處置吧。”錦鄉侯幾句話就把小王氏的責全擔了去，人是他要的，不是小王氏安排的，齊老太太立時怔住，眼神覆雜地看著自個兒的兒子。
“你的意思是，兩個孩子都被蛇咬了，是湊巧？”齊老太太的語氣裏帶著怒色。
“娘，依您的意思，莫非是有人安排設計的不成？”錦鄉侯也有了怒氣。
“你說呢？你跟前的人放了蛇咬了你兒子和女兒，你說是不是安排設計的？”齊老太太怒道。
“娘，您不要說了，這只是巧合，素玉她這些年為了操持這個家辛苦，不周到肯定有的，但要說她心思狠毒，兒子怎麽也不信，您可莫信了那亂嚼舌根的，總有人存心想讓家宅不寧。”錦鄉侯臉色一白，嘆口氣道。
兒子護著小王氏，自個兒又沒有確切的證據，真要把那秦大山提來審問，齊老太太也猶豫，兒子與小王氏夫妻情深，總不能為了點小事就真把小王氏這個侯夫人下堂？兒子又重娶一個？葉家也丟不起這個臉。
齊老太太感覺有口氣堵在心口，上不得不下得，臉色開始發青，錦鄉侯慌了，忙扶住她給她順氣，端了茶讓她喝了一口，臉色這才和暖了些，關嬤嬤在一旁看著難受，道：“侯爺，老太太是什麽樣的人您還不知道嗎？老太太難道想家宅不寧？”
這話說得也有點重，但關嬤嬤是侯爺的奶娘，侯爺素來敬重她，聽她也這麽說，神情有些無奈，對齊老太太道：“娘，兒子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齊老太太也嘆氣道：“不說別的，這些年，你對昕姐兒和韜哥兒怎麽樣，大家都看著呢，你是父親，你不看重，做後娘的又怎麽會看重？這回是運氣好，若那蛇毒再厲害些，一雙兒女都沒了，到時侯我看是誰會哭。”
錦鄉侯黑著臉垂眸不說話。
齊老太太柔聲道：“有些事情是霧裏看花，未必就看清楚了，關乎子嗣的事，還是小心為上，不然後悔的只會是你，現在我說再多，你也未必聽得進去，這樣吧，以後小韜和昕姐兒的教養就由我來，你們夫妻都別插手了。”
“可是娘，如此一來，人家會怎麽看素玉？”錦鄉侯急道。
“她少了兩個礙事的，不是更省心嗎？你若總是有心結，不若再生個兒子出來，那就什麽事也沒了，到時候我作主，韜哥兒不承爵，她生的兒子捧上天去，成了不？”齊老太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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